第二天凌淼开始发起高烧,浑身酸痛无力,喉咙像卡了异物一般喝口水都费劲。没有一点进食的欲望和力气。
晚上裴柘又来了,看到凌淼这副虚弱的样子心疼地不行,又是自责又是庆幸今天来了,不然人都烧晕了他都不知道。
她在昏睡,但表情并不轻松,两颊泛着病态地潮红,嘴唇也有些干裂起皮,他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,搞不好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。
裴柘皱着眉头,抬手探了探她额头,指尖刚碰到,就感觉到惊人的烫意。
他拿出手机,迅速下单点了稀饭,体温计和药品,又快步走去卫生间,把毛巾打湿,回来后,他小心脱下她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睡衣,开始给她擦身降温。
白皙的皮肤上覆着细密的薄汗,微微起伏的曲线透着令人心悸的脆弱与诱惑。裴柘下腹一紧,本能地起了反应,却硬生生咬紧牙关,将欲望压制了下去。
不忍心弄醒她,只是要擦后背,不得不把她轻轻扶起来。
他动作极轻地拉起她,凌淼紧闭的眼睛颤抖了一下,似乎快要醒来,抖动了几下还是没有醒,只是身体随着裴柘拉起来的力度虚弱地靠在他肩上。
裴柘半揽着她,慢慢给她擦着背,这个姿势,像是他们正在拥抱。
就在这时,凌淼醒了。
也许是发热的身体被擦拭后稍稍降了温,让她好受了些,人也微微有了意识。
她虚虚地睁开一点眼睛,发现裴柘正抱着她,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身子。
她感受着高热褪去的凉意,喃喃喊了声:“哥哥……”
裴柘听见她叫他,动作停了下来,拉开她一些,见人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,却被那声哥哥叫的心都软了下来。
“哥哥在。”他一手揽住她,一手摸上她的脸,轻声问:“宝宝现在难受吗?”
凌淼有些费力地点头,还是没什么力气地靠在裴柘怀里。
“头晕不晕,今天吃过饭了吗?”他又问。
她摇了摇头,嘴唇开合了下,挤出一句破碎的:“嗓子……疼……”
声音像是砂纸磨过喉咙,带着涩哑刺耳的痛感。
裴柘轻轻拍拍她的背,哄道:“好,那不要说话了。等会儿吃一点粥。”
说着,他扫了眼手机,外卖骑手已经快到了。他又临时加点了一份橙子雪梨汤,还给接单的骑手打赏了一百,叮嘱他一定要快送。
裴柘给她换上新的睡衣,让凌淼靠在床头,自己则去接了杯温水,喝了口试了试温度,才慢慢喂给她。
凌淼就着裴柘端着的杯口,小口小口艰难地喝着,虽然烫了点,但比她之前喝的温水好入口得多,好像喉咙的肿胀都被抚平了一些。
“等会儿要吃东西,你说喉咙疼,我怕你痛的吃不了,喝点热水可以暂时缓解疼痛。”他看着她慢慢放松下来的表情解释道。
门铃响了,是外卖到了。
裴柘起身拿了外卖过来,揭开白粥的盖子,舀了一小勺粥,用嘴吹凉了些,小心地送到凌淼嘴边。
凌淼吃着无味的白粥,一日未进食的味蕾却尝到了丝丝甜意,塑料勺抵在唇边,凌淼抿了抿,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。
有多少日子了呢?没有再被人这样,无条件地、纯粹地关心过。
似乎上一次,也是和裴柘在一块的时候。